叶雅人摇摇晃晃地站起来,我连忙跑到他身旁撑着他,以免他不支摔倒。
叶雅人悠悠一笑:“该领彩头了。”
我们一齐看对方,见吴路一脸愤恨地走上来,不甘低语:“对不起。”
我也冷言相对:“你说什么,我听不见。”
“对不起!”他高声说。
“走吧。”叶雅人低头向说。
“嗯!”
纵然此前有万般委屈,此时已烟消云散。
回程车上,有代驾司机为我们驾车,我和叶雅人共坐后排。他以我的肩当枕睡着,他的呼吸很轻很轻。
原来他的不能喝酒,并非酒精过敏,而是传闻中的“一杯倒”。
车子经过缓冲带而重重一跳,叶雅人因而惊醒坐直,过了一会儿后他才说:“对不起,我睡着了。”
我:“我很乐意当您的靠枕!”
叶雅人笑着摇头。
“谢谢。”我又郑重道谢。
“你说的,礼尚往来。”
“说得好!”我抬手要与他击掌,他会意,抬手与我轻轻一击。
“心情好点了?”他问。
“嗯!”我重重点头,“心情太好了。”
“你……”叶雅人欲言又止。
我想,他是想问我和周斯远的关系。
“我和周斯远以前就认识,我们……交往过。”
不知道“交往”一词用我和周斯远之间是否准确,因为现实是我单边盲目的热烈着,被欢喜冲昏头脑的我看不到那是台失衡的天平。
听到回答叶雅人并无意外。我想他早已猜中答案。
“你们不是和平分的手?”
我忍不住发笑:“我都不知道我们这段过去,配不配得上分手这个程序。他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可不是新世的呼风唤雨的周少,而是打着零工饥一顿饱一顿的穷小子。在我十九岁生日当夜,我得知,他对我好,是因为他和他的朋友约定的赌局,比比看谁用最短时间就搞定励长安。他们心血来潮设置的游戏,我是当中最大的BOSS……就是这样。”
听到“赌局”一词时,叶雅人一怔。
他一定想不到吧,那些家世显耀、仪表堂堂的年轻人,行事居然如此天真又幼稚。但,有天真幼稚的使坏往往比深谋远虑的陷害更狠、更毒。
不愿再沉浸其中,我岔开话题:“你酒量如此不济,怎么还懂这么多?”
“一半是实力,一半靠……”
“运气!”
“作弊。”
“啊?”
这是什么答案……
“众目睽睽之下,你如何作弊,买通工作人员?不对啊,工作人员都是周斯远安排的。”
“因为云沙常年备有十款酒,所以我猜,他们拿出来例酒应该不会超出那几款。发给每个来宾的邀请函里,附带一本商品手册,里面详细介绍了他们家的这十款酒。堵车太无聊了,我把它们都看了一遍,我记忆力太好了,想忘都没忘掉。”
“你是在拐弯抹角地夸自己智商高吗?”
叶雅人坦诚:“我是啊。”
我大笑,顺手摁键垂下车窗一点,让清冷夜风拂走酒后燥热。
紧着,我惊讶发现,我刚刚,自然而然地开窗了……
我又下调车窗些许。
无需心理建设也不用强逼自己,我非常自然地在操作车窗。再也不会像之前那样全身抽紧式地紧张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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